阿珂_是珂不是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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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班比】血雾与祷告(戴姆X比利)

*背景在电影之后,有主要人物死亡预警!!!

*所有人物不属于我,OOC,bug属于我,文笔一如既往地飘飘飞飞~



以下正文:


比利不确定自己是否是基督教徒,但他经常会想到上帝。菲珊①这么问他的时候他没有说谎。他说自己还在探索,他是真的很困惑。

菲珊问他,你祷告吗,比利?

比利咬了咬下嘴唇。

他眼前出现了很多画面。

子弹飞射扬起的灰尘,破旧屋子里孩子睁大的双眼,敌人被爆头蹦出的粉红色血雾。他姐姐浑身白布地躺在病床上,他父亲神情严肃地看着战地新闻,他亲人拥抱着他说为他祈祷。

“可能……没有那么容易……”

他又想到蘑菇慢慢黯淡下去的眼神。如果祷告有用的话。

“那一刻,我觉得看到了蘑菇的……灵魂。那种感觉我说不好。”

他觉得蘑菇那一刻是解脱的。



菲珊的安慰让他感觉好了许多。他很赞同菲珊的说法,打开门让光照进昏暗的生活之类。但也许他生来就属于战场,昏暗吵闹的战场。他靠在悍马舒服的靠座上,眼里隐隐约约透着愉悦。

他又把那门合上了。

“比利,你是基督徒吗?”戴姆这么问他,严肃地。

“不清楚,中士。”比利回答,“有时我觉得上帝是存在的,有时还不如不在。”

“所以你会祷告吗?”戴姆的灰眼睛盯着他。

“我想您已经知道了,中士。”比利直直看着前方,脸上却开始发烫。他知道班长听到了他和菲珊的对话。

“门总要关上的。”戴姆嘴角微微翘起来,“至少还享受过阳光,是吧姑娘们?”

B班的人叽叽喳喳,说着各自的话。

比利闭上眼睛。



比利见过被爆头后粉红色血雾弥漫的瞬间。那和夜空中绚烂的烟花相比,多的不止是尖锥子般的血腥味,还有无限延长的感官,滞留缓慢的思考,以及脆弱生命的消失带来的震撼。

那一瞬间他是相信上帝真实存在的。

除了上帝,谁会让人如此美妙地解脱升华,又有谁会让人体会到生命的渺小。上帝是怜悯的,不会再让受佑的人体会现实的痛苦。

在他击中对方的刹那,他心里突然涌上了不知滋味的同情,这同情迫使他试着为那些圣战徒祷告。

上帝出现了,就应该祷告。

但他又不知道祷告些什么,上帝就又走了。

因为戴姆扑倒了他,啐了一口鲜红的血雾。



“醒醒!醒醒班长!戴姆!”比利大叫着,将戴姆从自己身上翻下来,又拖着他移动到一隐蔽处。

对讲机里呲呲啦啦传来各种叫喊,就像用不锈钢的铲子翻炒着一大锅铁丝球,顺带把比利的脑子也炒得发热混乱。他大声呼叫着医疗兵,声音里好像抖着沙子。该死的医疗每次都消失了一样。他抹了抹脸上的血,分不清是他的,戴姆的,还是施洛姆的。

“你不能死,班长!不能!”

戴姆没有混凝土的空管子可以靠着,他直接倒在比利的大腿上。比利的眼眶像抹了一圈辣椒粉,又红又辣。他不停地拍着班长的脸让他清醒,又给他装弹夹,像他之前给蘑菇做的那样。他的动作既熟练,又在不停地颤抖。

又是这样。他承受了一次,不代表他能承受第二次。他瞪着那刺眼的红,仿佛这样它就会自己倒回去。

“上帝啊,千万别死……”

“……上帝不会死的,他还没听过你的祷告呢……”

戴姆抬头看着比利。别人在他身上打了个窟,于是他体内不停流淌的血液,伴随着自己的使命、责任、激情一齐流出心脏,流得满地都是。他竟感到一阵轻松。

“比利,你哭的样子真娘们。”



“比利,我看到蘑菇了。”戴姆还躺在那儿。比利及时地为他止住了血。只是暂时的。他的手放在他胸前,他的心脏还在微弱又卖力地跳动着。

“你猜他说了什么。”戴姆问。

“让你滚回来……”比利说。

戴姆笑到咳出了一口血。

“还有呢?”

“我不清楚,班长。也许你应该留下的。”

“是啊。我应该吓吓他才对。”戴姆的声音柔和下来,比平时虚弱许多。“谁愿意在那块儿冷冰冰的方块前大喊三声我的名字?比利?”

“不,班长,我不愿意。”比利的心沉下去。

“很好,比利,保持警惕。”

比利听着外面断断续续的枪声,把手里的枪上好弹夹。这可和中学生在草坪上打架不一样,飞来飞去的也不是有明星签名的橄榄球。在这里随时都可能被直接升华去见上帝,上帝怜悯每个人。

“快走吧!去支援塞克斯他们……”

“我不能丢下……”比利犹犹豫豫地说。

“滚出去!这是命令!该死的你他妈是个战士!”

戴姆突然觉得力气在这一刻都回来了。他咬牙切齿,把比利拽到面前。

“比利,你会为我祷告吗?”戴姆突然问道。他的鼻息有些浓重,可能还夹杂着试探和期待。

“不会,班长。”比利答道。这毫无意义。戴姆不是他的敌人,上帝也不是戴姆的朋友。上帝会怜悯每个人,而戴姆不需要怜悯。

“即使我牺牲了?”戴姆笑了,抵着比利的头笑,像是无数次中最平常的一次。比利此时却想大哭一场。

“不会为你,而是我们一起。”

戴姆抚上他的后颈,喘息地有些厉害。比利以为他又要吻他,但戴姆什么都没做,只是用劲拍了拍他的肩,然后把他推了出去。

他觉得戴姆那一刻也是解脱的。



曼戈几乎整个人压在比利身上才勉强阻止他从隐蔽地冲出去。

比利现在的状态冲出去就是送死。

“比利!清醒点!”曼戈死死地压着他,也闻到了比利脸上浓重的血腥味。

是戴姆的血。

曼戈知道比利心里在流血,他知道他也在流,每个人心里都在流血。

战争场上,怎么会有人不流血。

一颗微型炸弹和粉红色血雾。比利回头的时候简直成为了一尊雕塑,浑然不知自己是在战场上。

曼戈现在还心有余悸,比利却已经不挣扎了。

曼戈看到,比利眼里的悲伤无助被掩埋起来了。长出的是根根刺骨的仇恨。

他突然想起来班长以前说过,战场上的他们是天生嗜血,爱好杀人的,只要给他们合适的武器。尽管那是玩笑话,但曼戈觉得很有道理,尤其是现在。

戴姆的死,是比利彻底锐化的武器。


最终还是他们赢了。

但比利丝毫没有喜悦。他输光了一切,他们输光了一切,所有人都输了。

战争本来就没有什么输赢。战争本身的存在,是上帝最大的败笔。

所以那些祷告又有什么用呢。打开门让光进来,阴影依旧存在。所以比利仍然不确定自己是否是基督教徒。

其实也无所谓。他与菲珊断了联系之后,也不会有人关心这个问题了。



“大卫·格雷·戴姆中士!”②

“大卫·格雷·戴姆中士!”

“大卫·格雷·戴姆中士!”

在最后的送行仪式上果然不是比利喊的戴姆名字。是曼戈。

“不要发呆!你以为你还在学校呢姑娘们!”曼戈停顿了一下。“我早就想这么说了。戴姆中士是位杰出的心理学家,也是一名优秀的领袖。他知道我们每一个人的特点并且知道如何去最大程度地优化发挥。……”

比利眼睛瞥向戴姆的相片。上面的人庄重肃穆,但遮掩不了他的张扬年轻。

上帝一定是在吃土豆泥前闭了眼,偏偏怜悯了这样一个人。

“……他爱我们每一个人,甚至超过了我们的父母。他不常说爱,但我们能感受到。”

骗子。比利想。怎么可能有人比父母还爱你。戴姆顶多是比父母更理解自己的人。再加上一点点爱。

“比利。”曼戈说道。比利惊了一下挺得更直。他想他之前的话并没有说出口,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提到他。

“技术兵比利·威廉姆·林恩,中士生前最亲密的朋友,最信赖的战友。至于死后……中士的愿望是,不愿意他‘守寡’。”

没人敢笑。也没人笑得出来。照片上的人表情无比认真,比利知道戴姆不是开玩笑。



塞克斯在礼枪鸣响的时候仍然抖了抖。比利安抚性地摸了摸他的背,克拉克也拍着他的后脑勺。等他们散完了,比利又一个人折回来。

戴姆站在自己的墓碑旁看着比利,挑了挑眉。比利也看着他。

“你为什么和人家分手了?”戴姆的语气竟然有遗憾。

“菲珊?”比利吸了吸鼻子。“她爱的是以前的我。”

“那怎么办?生活总要继续,不能总是沉浸在失去我的痛苦里。”

“我们只有彼此,是你说的……我准备好了,你却走了。”

“人生总是变幻无常,比利,你应该随时准备着。即使我走了,只要你还在,前方的路就还在。”

比利看着他,像是第一次见到他,眼里却盛满了水雾。

“……班长,我猜你和蘑菇喝茶聊天了?”

“……猜得好,谁叫没有《纽约日报》可以看呢。”戴姆耸耸肩膀。

“哈,你竟然还记得他说过的话。”比利哧笑了一下。

戴姆的灰眸带着朦胧,像是下一秒就要消失。

“是你记得。”

“比利,我只是牺牲,但我不会死去。”

比利看着戴姆转身,一步步离开。

“我活在你心里,这一点足够让我满意了。”



很多年后。

比利把一束粉红色的花放在墓碑前。细碎的花更衬得石碑的沧桑老化。花瓣星星点点洒在墓前,远远看去像一小片粉红色的薄雾。

他坐在轮椅上,双手合十。

他一直都未曾有知己或爱人陪伴,因为在他心里始终有一个人。他不会为他祷告,而是和他一起。比利变成了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,他相信有一天上帝会怜悯他的。

也许就在这一天,这一刻。

“我也爱你。”

比利微笑,嘴角带着甜蜜青涩。

这是他最后一次祷告。

END


注:
①菲珊为电影翻译名,即原著里的费森(Faison)
②中间名格雷为私设,灰色代表班长的灰眼睛_(:з」∠)_后面比利的威廉姆也是出现在电影开头

不算BE吧应该……什么乱七八糟的哦……暗搓搓 @Jose_阿钩儿 亲爱的钩来看看,别嫌弃啊啊啊啊(*/ω\*)

还是感谢♥最喜欢夜深人静搞比利了(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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